他的特別,我們的成長

每個孩子都很特別,皮皮也不例外,只是皮皮的特別,比其他孩子更能激發我們成長。

皮皮是個有著方臉蛋、黑皮膚、矮壯身材的男孩,五官帶著太魯閣族的桀驁,笑起來卻又純真可愛;他特別具有語言天賦、特別擅長察言觀色、也特別能夠溫柔對待小動物;然而對於專員們來講,他「特別」棘手,一直是大家「特別」關注的對象。

才四年級的皮皮,偏偏喜歡裝「大哥」,走起路來就像在模仿電視劇裡的流氓:左歪右晃,還會故意不用正眼看人。在愛基會的這一年半,他的「特別」行為不斷:在地上滾、在桌子間盪來盪去、用族語罵老師、在專員背後故意做不雅手勢、偷同學的文具等,都曾「記錄在案」。

皮皮也可以說是愛基會的「老師殺手」。上學期,皮皮班上換了一位英文老師──小麥,小麥老師關心偏鄉教育,對待孩子很真誠,但因皮皮懷念前一位老師,對小麥的教學怎麼樣都不願意買單,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發出挑釁:「為什麼是妳?」「妳都教錯了啦!」「妳這個騙子!」,深深刺傷了老師,讓她僅僅教了兩個月即撒手撤退。不僅是小麥老師,先前也有幾位老師皆因皮皮而離去,讓專員們相當頭疼。

每當皮皮有狀況時,專員珍珍總得出馬「關切」,雖然珍珍常告訴自己應該「溫柔而堅定」,但皮皮似乎「吃硬不吃軟」,總要挑戰珍珍的極限,讓她往往還是「不小心變成母老虎」,對皮皮喝斥一頓。其實珍珍一點都不喜歡罵孩子,她說:「每次罵完,心裡都覺得很不舒服,整個人好累好累。」這樣的心理負擔甚至可能持續整個禮拜,並嚴重影響珍珍的睡眠。

因為珍珍知道,行為的背後都有原因,這個孩子其實特別需要憐惜。皮皮生在弱勢家庭,除了經濟匱乏之外,家庭還被整個社區排擠;皮皮不僅得不到父母關愛,甚至活在目睹母親被父親家暴的陰影當中;皮皮自己也是學校男生團體中的弱勢,一起犯錯卻總被拱出來頂罪,種種情狀令人不捨。也許,在這樣的環境下,他自然而然就學會用威嚇的姿態來保護自己,用張牙舞爪的面目來對抗世界。

雖然與皮皮相處特別磨人,要耗費許多心神,甚至消耗許多老師,但珍珍說:「我不打算放棄皮皮,我只是需要學習新的方法來陪伴他。」珍珍要的解方,就在愛基會新開啟的「輔導增能計畫」裡。我們針對愛基會許許多多的「皮皮」、以及身心俱疲的專員們,開設了一系列課程,請到多位專業講師,提供理論及實務上的精闢見解,而珍珍和所有夥伴們則努力投入學習,持續獲取更優質的輔導技術,讓孩子獲得更優質的陪伴與教導。「我願意繼續跟孩子一起學習、一起變成更好的人!」為了孩子,珍珍成長了,愛基會也是。